当我压在阳台玻璃上朝楼下的人做鬼脸时,是没想到会被发现的,可给别人看到后我真的倒霉了,而这个别人,是我大哥,我做鬼脸被我亲哥看到了。
我哥一向是个比较严肃的人,所谓长兄如父说的就是他那个严肃的样子,在家里我最怕的就是他,当然,害怕中还带着一丝敬畏。
我和我哥相差十二岁,今年我十六,我哥已经二十八了,还是单身狗一个,也不知道给自己讨个老婆。
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害怕他,还有另外一个原因,我们是同父异母,虽然不是像狗血剧中演的那样我妈害死了他妈,但任谁看见自己的后妈心里都是别扭的。
而且我爸两年前去世后我妈就从庄园搬出去住了,我也想走,可我哥不让,说是霍家的子孙都要留在这里接受精英教育。
我心里不禁黑暗的想:说是接受精英教育,无非就是想把我圈禁在自己的羽翼之下,不让我和他争夺家产。
但是不得不说,我哥从未在生活条件上亏待过我,请来给我上课的老师也是顶尖的,就像刚刚送走的那个,就是有名的金牌教授,只是我不喜欢而已。
我不喜欢,所以在我哥送他出门的时候,才躲在房间里压在阳台玻璃上冲他做鬼脸,却不想被我哥发现了,看来我又要倒霉了。
果不其然,十分钟后,管家杜叔敲门说我哥找我,让我现在去书房,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,去到书房看清我哥手里的东西时,我心里一惊。
那是我这段时间以来做的几套模拟考试的试卷,分数什么样我心里自然清楚,看来今天一顿批评是免不了了。
“这个张老师你不满意吗?还是说他教学质量不好或者对你的教学方法不对?”我哥开口了,其实我在心里很想说你说的都对,但不能这样。
“不是,我...”我也不敢说我不想学,只能支支吾吾的,我还没那么大胆子。
“不是什么?就你这个成绩将来能考上好大学吗?我给你找的老师是最有名的,只希望你好好学,可你在干什么?就学出这样的成绩吗?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才在阳台上做鬼脸?你有什么资格做鬼脸?”
我哥的话越说越严厉,我的头也越来越低,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,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一样,我猛地抬头,紧紧握住双拳。
“是!我就是没资格!在你眼里我什么资格都没有!既然这样,那你不如让我跟着我妈好了,省的我在你面前转悠碍眼,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改姓!这你总能满意吧!”
我心里的委屈一触即发,双眼发红的吼完这些话后就那样看着他,或许是被气急了,他站起身走向前居然给了我一巴掌。
那一瞬间我的世界好像静止了,我哥暴怒的脸色在我看来就像一个陌生人,狰狞又恐怖,我捂着脸看了他一眼转身跑掉了。
等我回过神时,已经身处大街上了,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陌生人,我想给我妈打电话,可是没带手机也记不住她的号码,唯一能记住的只有我哥的,我也不可能给他打电话。
身无分文的我只好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四处溜达,天色渐暗,我的肚子也叫了起来,可怜我霍小爷已经沦落到连口饭都吃不上了。
溜达到一处公园,看见里面有凳子,双脚酸软的我立马朝里面走去,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我终于松了一口气,也不知道我哥有没有派人找我。
应该会派人来找的吧?毕竟我是他弟弟啊!可刚才我还在他面前大放厥词说要改姓,他应该也挺生气的。
我发现自己身份真挺尴尬的,在同父异母的兄长手里讨生活,我应该听话一些的,天色已经完全变黑,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公园里面的坐了多久。
反正我就想一直这样坐下去,坐到地老天荒,坐到生命结束,渐渐的困意涌上来,我便准备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将就了。
突然,一阵喇叭声音响起,我被惊醒,想转身看看,可又害怕,最终还是僵直身子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。
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,我的心紧张起来,忽然,身边凳子上好像做了另外一个人,我没敢回头看,但我知道,是我哥。
我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,就是眼睛酸酸的,好像有眼泪流下来,分不清是委屈的情绪还是眼里进了沙子,或许,我哥还是疼我的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