尸体被运回警局的时候,尸检科的人都惊呆了,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尸体,从业的多年的老法医面对尸体的时候都要深吸一口气。
因为这尸体真的称不上完整,只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,尸体的正面,从头部到脚部,整整齐齐的裂着三道疤痕,血肉翻腾,看上去就像是被野兽的利爪从头划到脚了一样。
徐海想,若是这野兽的力道再大一点,或许这具尸体已经分成三份了,而即便是现在,也好不到哪里去,因为他依稀可见尸体的脑浆和腹部的器官,都快要露出来了。
对这样的尸体尸检是一项大工程,徐海带着两名助手才开始进行时间,过程很复杂,但结果很意外。
别看尸体被折腾成这样,但他的死因不在外伤,而是中毒,经过测验尸体胃部有残留的农药成分,就是普通百姓家里的那种敌敌畏杀虫剂。
初步判定,死者是在被敌敌畏毒死以后,尸体才被弄成这个样子。
拿到尸检报告以后,刑侦支队针对这个案子连夜开了一个紧急会议,根据现有的线索来看,死者男,名王志,四十六岁,是一名普通的务农人员。
昨天下午一点左右,警局接到报案在半米多高的麦田里面发现了这具尸体,报案人说他想着刚下完雨,地里的草好除,就来除除草,谁曾想发现了尸体。
经过周围村民的辨认,认定该死者是高石村的一名村民,但他是孤家寡人一个,所以才没有在他失踪的第一时间有人进行报案。
麦田的现场被封锁起来查找线索,可事实证明也没什么用,刚下完雨,再加上四周的麦子根本就没什么线索,但可以确定的是麦田不是第一案发现场。
按照尸体的损坏程度来看,周围一定有大型的动物或者是大型的机器,可尸体周围的麦田并没有被踩踏的痕迹,说明死者是被扔到麦田里的。
根据在高石村走访查问的记录来看,王志生前算不上一个好人,在村里是有名的地痞无赖,什么本事没有就是插科打诨的本事强,自己一亩地也勉勉强强能种好,不过收成是村里人最差的。
这天,徐海跟着梁栋再次来到高石村,他们此次来是想弄清楚王志身上那三道巨大的划痕是怎么来的,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像某种野兽的爪子,但没有哪一个野兽会整整齐齐的在尸体上划上那样的口子。
他们来到村里之后先去问了王志家周围的村民,问他们王志平时有没有和别人结怨,他们的答案也让人意外:村里就没有人喜欢王志。
这下他们算是知道王志在村子里是有多么的不受欢迎了,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,他们又问了村民关于村子里有没有大型野兽的事情,但是得到回答都是没有。
他们这村子前不靠山后不靠水,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型野兽,临走的时候,梁栋突然又问了一个问题:“你觉得你们村谁最讨厌王志?”
那村民显然是愣了一下,随后开始思考,但最后还是说:“应该算不上有谁最讨厌吧,毕竟他得罪的人多了,只是...”
“哎,算了,也不太可能。”村民欲言又止,梁栋发现了,继续追问,他只好说:“其实按理说有一个人应该讨厌王志,都能称得上憎恶,因为王志总是找他的不痛快,但他看起来也不像会杀人的人,平时是一个非常好的小伙子。”
根据村民提供的线索,梁栋和徐海来到了高平的家里,他就是村民口中最讨厌王志的人,但也是最不可能的人。
但是梁栋和徐海对这种说法不以为然,他们见过不少老实人犯案的例子,虽然背后无奈居多,可一旦越过那道底线,所有的善都化为恶的本源。
刚来到高平家里的时候,徐海就注意到院子里那个蒙着塑料布的大物件,他看不清里面被蒙着的是什么东西,但直觉告诉他,这一定有问题,于是他上前把布扯下来。
一个大型的收割机映入眼帘,而收割机下面赫然就是一道道镰刀一样的锯齿,看形状和王志身上的伤痕差不多,徐海和梁栋对视了一眼。
一个小时后后,高平被带到了警局,痕迹科也在收割机的锯齿上面发现了血迹,证据确凿,高平就是那个最不可能的凶手,他声称不后悔,因为这是在为自己报仇。
善良的人一定要被欺负吗?不是的,所谓的善良不是普照大地般无私,而是要在能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善良,不然人善被人欺的例子太多了。